钱锺书：在字里行间“嬉笑怒骂”

钱锺书（1910—1998），江苏无锡人。原名仰先，字哲良，中国现代著名的文学家、文学研究家。其代表作有长篇小说《围城》，散文集《写在人生边上》，文艺评论集《谈艺录》《管锥篇》等。

钱锺书在中国现代文学与文化史上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存在。他在文艺评论、学术文章上有相当的造诣。同时在小说创作上独树一帜。

在小说创作上，钱锺书以讽刺为基调，嬉笑怒骂，深刻揭露社会、人性的阴暗面。其作品主要通过如下几种方式来达到讽刺之目的。

一、用典以加强批判的力度

钱锺书是学贯中西的大家，在《围城》小说中他的这种素养有较好的体现。在《围城》中，钱锺书大量化用中外文化与文学典故。从中国的《诗经》、孔孟之道等，到外国的《伊索寓言》《天方夜谭》以及英、法、美等国的著作，无不为其所用。如方鸿渐在买假文凭的时候，引用柏拉图《理想国》中的“兵士对敌人，医生对病人，官吏对民众都应哄骗”，圣人孔子“假装生病，哄走了孺悲”，孟子对齐宣王撒谎装病等几个典故，细腻地写出了方鸿渐的自我解嘲和自欺欺人的心理，讽刺其为自己的不学无术而进行的开脱。

二、以夸张的方式达到讽刺的目的

夸张是对事物的形象、特征、作用、程度等方面着意扩大或缩小，以达到某种表达效果的修辞。夸张往往有对人或事进行揭露、批评的作用。钱锺书非常善于运用夸张的手法来达到讽刺的目的。如《围城》中在写褚慎明初次见到苏小姐的时候：“害馋痨地看着苏小姐”，大小眼珠“险的突破眼眶，迸碎眼镜”。这里以夸张的方式，刻画了褚慎明一副色鬼的形象。

三、比喻手法的运用使讽刺入木三分

钱锺书的小说中到处可见比喻手法的运用。他的比喻来源非常广泛，多数标新立异，能将抽象的内容具象化，往往能化腐朽为神奇。如他的短篇小说《纪念》中写主人公有夫之妇曼倩，在她爱的天健离开后的感受：“这一段时间横梗在前，有如沙漠那样难于度越。本来时间是整片成块儿消遣的，天健一去，仿佛钟点分秒间抽去了脊梁，散漫成拾不完数不尽的一星一米，没有一桩事能象线索般把它们贯串起来。”将恋人离去后时光的难熬具象化。

四、运用反语发人深思

反语是指运用跟本意相反的词语来表达此意，含有否定、讽刺以及嘲弄之意。钱锺书的作品中随时有反语的出现，以达到讽刺的目的。如他的短篇小说《猫》的开篇形容李太太：“在一切有名的太太里，她长相最好看，她为人最风流豪爽，她客厅的陈设最讲究……并且，她的丈夫最驯良，最不碍事。”反语的运用，使得一个爱出风头，爱摆阔，爱支配丈夫的女主人的形象跃然纸上。

钱锺书的语言机智、犀利，充满智慧与哲理，对现实社会、人生百态等以笑骂方式、揶揄的态度讽刺得鞭辟入里、入木三分。

（本文由龙门尚学水果湖校区章老师整理）